七月小说 - 都市言情 - 渣王作妃在线阅读 - 第64章 湛王归

第64章 湛王归

        皇宫血色事出,京城一片哗然,唏嘘之后,一片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家之事,在被窝里议论都要谨慎三分,在外自是一点儿不敢发出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容倾既已获罪,容家自然难逃被牵连之责reads;。继而,在容倾被丢入大牢之后。以容霖为首的一族人,即刻被御林军带走,统统关入了宗人府大牢。

        三皇子府

        事出之后,三皇子云榛恰巧的病了,病的还不轻。请御医,寻药,煎药,满府的人忙活的溜溜转,比皇宫还热闹几分。如此

        “本皇子这样怕是无法入宫探望太后,向她老人家尽孝了。”云榛躺在床上,呻吟,那个呻吟,“希望母后和太后不要怪罪本皇子不孝才行呀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主子,当下紧要的是你赶紧把身体养好。等您病好了,再去尽孝也不迟。”一边小厮认真而严肃的宽慰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吗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儿女尽孝不分早晚。”小厮说的肯定,那个分外肯定。

        云榛斜了他一眼,“听你一言本皇子心安稳多了,总算是可以安心养病了。”说着,抬脚对着小厮的屁股踹了一脚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厮捂着屁股,眼神有那么些哀怨。他都是随着主子的话说的呀,怎么还挨踢了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挨踢,很简单因为你这装腔作势的姿态,比皇子大爷表现的还逼真。这不是找事儿嘛

        “一边呆着去再看,爷把你眼珠子挖出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”小厮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边,无声叹息;主子大概是跟湛王混迹的久了。这性情变得越来越不着边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想着,琢磨,他也许该去向凛一,凛五取取经。打探,打探,伺候这样的主子,怎么做才能既活的久远,又能屁股安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本皇子渴了”

        闻声,小厮抬脚上前,恭敬而体贴道,“主子身体不适,正是犯虚。奴才看,让厨房炖点燕窝过来给主子润润嗓子吧”

        机灵聪明的奴才就这样,烦人的时候很烦人,讨喜的时候又格外讨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去吧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厮离开,云榛斜靠在软榻上,晃着二郎腿,随手拈一块糕点放入口中,姿态那个悠然。想到皇宫的事儿,眼里溢出是嘲弄。嗤笑

        容倾因对湛王怀恨在心,密谋暗害太后还是借由庄诗妍之手呵呵这理由找的实在不咋地呀

        容九那女人若是有这胆子,她第一个刺杀的绝不是太后,而是湛王了。毕竟,之前随时能要她命的可不是太后,而是湛王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庄诗妍,这女人虽蛮横,骄纵。可却不代表她没脑子。相反,她脑子里阴损招数多的很。所以,说她被容倾利用,那是绝不可能。若说,她想弄死容倾,这个云榛倒是一点儿不怀疑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云榛若有所思,庄诗妍可不是一个轻易就会寻死的人。哪怕她毁容了,身体也坑坑巴巴了。可只要你不动手把取了她脑袋,她就会顽强的活着。可是现在很是有些奇怪呀不符合她的秉性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许,该查查”呢喃刚出,即刻又被云榛自我否决了reads;。还是算了,这鸟事儿他还是不要搀和的好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湛大王爷还未归,态度还未明,后续如何实难预料。聪明点儿,他还是继续装死,看戏的好。他跟太后相比,除了差了辈分,还差了点儿胆色呀

        太后不过是见点红,就想落个为湛王挡祸的名头。只能说想法很美妙呀只可惜,得到的绝对不会是湛王痛哭流涕的感激。说不定,会是正好相反

        现在,云榛十分期待湛王爷接下来的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要说,事发之后太后的做法是够无耻的。不过,皇家人嘛,没有哪个是高洁敞亮的。只要你算盘打的好,能捞到好处,别人又不敢说什么,那就叫本事。所以,太后无耻太正常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庄诗妍是被利用,把一切都推到容倾的身上。这样,最多是庄诗妍落一个年少无知,行事无撞的名头。庄家可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更何况,庄家大小姐庄诗雨还是救了太后的功臣呢如此一来,庄家绝对是功大于过。还有这个太子妃的位置,也绝对是庄诗雨的跑不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算盘打的很精妙,哪怕你看出再多不合理的地方。可只要皇上认同了。那就没人敢说什么。最多叹一句,容倾倒霉

        只是,在大元有些事儿却不是皇上认同就万事无忧的。还要湛王能够无视才行。否者

        坐等,看最终结果是容倾丢命,还是太后被打脸。

        宗人府大牢

        容老夫人,魏氏等一众女眷,被关入大牢。面对这四面牢笼,低头是老鼠,抬头是蟑螂的鬼地方。一众人心在颤,身在抖。

        担惊受怕,啼哭之后开始怒骂。骂的不是别人,自然是容倾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生活无忧,日子安逸,身在金屋香闺时,都是各种讲究,各种挑剔,极力彰显着自己高雅姿态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一旦离开了那个环境,脱离了那个身份。她们终于不再活那些表面,开始活内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什么仪态,什么贵气,什么规矩,什么贵妇人,娇小姐。统统没了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果然没说过,容九她就是个祸害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是死了,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她呜呜呜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早知道她是个扫把星,当初,我就应该直接把她掐死呀”

        让容倾活着,在这瞬间,是容老夫人有生之年最为追悔莫及的事情。让她死都难瞑目

        只是,怒骂也好,诅咒也罢容倾她却都听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牢头们已听的太多了,早已麻木。被抓进来的,最初都是这个反应。等她们哭够了,骂够了,也该口渴了。那时,就是她们捞油水的时候。水,可是也要钱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宫

        御医,护卫,凤卫,宫人,大殿之内,跪了一地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后靠坐在床上,看着这一片人,面色阴沉,冷笑,“一群人,平日个个是能人reads;。可等到哀家出事时,却是一个中用的都没有,个个都是饭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奴才知罪”这个时候除了跪地请罪,也只能请罪。

        床前,皇后也随着跪下,“都是儿媳无能,才让母后遭了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后垂眸,看着皇后,眸色沉沉,暗暗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她被庄诗妍扼住咽喉,受她胁迫,无法下令指挥凤卫动手。还要听从庄诗妍的威迫,责令所有人不许妄动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命令,凤卫和护卫听也就听了,不敢贸然行事,怕任意动手,她这个太后有个万一,后果他们担待不起。可是,她没想到,皇后竟然也当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时,明明有太多可以除掉庄诗妍,救她于危困的机会。可皇后竟愣是忽视了。只是慌乱无措的任凭庄诗妍指挥。连一个眼神,一个暗令都不曾给凤卫。

        要救人质脱困,指挥官如何指挥是关键。若是这个时候指挥官沉默了。那兵再强,马再壮,都变得枉然。特别在古代。服从是为奴的最基本。

        服从了,事不成,事后还有一个请罪的机会,就如现在。反之,若是未服从,最后事败了。那,就是必死。

        趋吉避凶,很多时候是人的一种本能。就算是奴才,也想选择一种对自己有利的结果。如此

        最后,只有皇后当时的反应,变得最为耐人寻味。在那一刻,她是真的已经慌乱的不知如何营救还是故意把那些机会给忽视了呢

        其他,单单看她对容倾的处罚就可看出。

        人已身中数刀,但她却没直接把人处死,而是把人直接丢进了牢中。一举很明显,她是不想容倾死的太容易。是要她流尽最后一滴血才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由此可见,有此可证,太后宽恕他不得,容逸柏必定要死。

        容逸柏看着窗外,同样的夜空,同样的月色,可心情却是两个极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是因为不想让她后悔,想让她知道,危难之时她选择拉我而非湛王,做的真的很好,真的值得因为他的哥哥,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至于值不值得”容逸柏摇头,声音悠长,越发清淡,“不值得我费尽心机,用尽力气带她离开。是想让她去过无忧无虑,安逸无忧的日子。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看她奄奄一息。最后,或只能送她去那面朝大海,四季如春的方寸之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十多年来,第一次想护着一个人。结果,我能给予的只是一个孤坟吗”

        容逸柏的话,蔣翰听在耳中,心情一时有些复杂reads;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阴损且城府极深的人,竟然还是一个有情人。两个极端,让人喜不起,却也难厌恶

        “除了一个孤坟,或许还有其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道声音忽然而至,清润,微凉,沉沉,淡淡,如流水漫过,又如丝竹弹落。

        闻声,蔣翰眉心一跳,叹息无踪,满脸戒备之色,“谁”

        话落,人影现。

        月光之下,徐徐而来,面容模糊不清,只是那一身白衣,在月光之下,几分飘忽,几分虚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仁王”一个称呼,容逸柏口中吐出。震的蔣翰一个激灵。

        仁王难道

        随着人影的走进,面容逐渐清晰。浓眉若剑,眼似桃花,鼻若悬胆,俊美清贵,薄唇微扬,点点弧度,眼中却并无笑意。看似温文尔雅,感受到的却是令人望而生畏的王者之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蔣大人,许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浩月仁王钟离隐千想万想没想到,容逸柏等的那个人竟然是他蔣翰瞬时一身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仁仁王”

        钟离隐淡淡一笑,随着伸出手。

        蔣翰微微一怔,随即,明了,伸手拿过腰间钥匙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钟离隐接过,头也不回,往后一丢,人影闪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蔣大人去忙吧我等稍时就会离开,不会给蔣大人添麻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蔣翰动了动嘴巴,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转身走了出去。事情的发展,已完全超乎他的预想。眼下他该怎么办呢思量

        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晓吧为官,该糊涂的时候一定要糊涂。

        蔣翰离开,钟离隐转身,看着容逸柏,伸出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容逸柏垂眸,摘下脖颈上的龙形玉佩放入他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钟离隐接过,淡淡道,“没想到你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使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没想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后悔了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以后不知。现在,只希望她还活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钟离隐听了,没再说什么。这是他人的选择,跟他没关系。现在,把东西收回,算是了却一桩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沉默,稍时

        “主子,可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离。意味着任务完成,容倾已出大牢。

        容逸柏随着开口,声音透着一丝紧绷,“她怎么样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尚有一丝气息reads;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闻言,容逸柏疾步往外走去。钟离隐抬脚,一步刚迈步,随之顿住,神色微动,转眸看向窗外

        “主子,情况有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钟离隐没说话,因已感觉到。

        弑气突然而至,厚重,迫人

        风起,尘飞,气冲天。人虽未到,威慑却已是骇人。犹如上方古剑,未鞘开,血气已起

        如此气势,此等威慑,会是谁呢钟离隐嘴角微扬,差不多已想到。抬脚,走出

        门外,对持已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月光之下,刀光闪砺,剑影飞舞,更添寒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人影闪动,快若蛟龙,一招一式,均不留情,杀气腾腾

        当两方均已见红,当宗人府衙役已出动,当混战将起,当血腥之气即将蔓延。忽,火光起,冲天地,突现,渐近。眨眼已在眼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片通明,月光之下,火光之中,男人身影随着映入眼帘。

        衣抉翻飞,临立风中,缓步而来,一身风华,满身尊贵。

        俊美绝世的面容依旧,摄人心魄的威慑更重。睥睨天下,傲视天地,还是那样的张扬强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湛王爷,许久不见,别来无恙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钟离隐,湛王眸色淡淡,语气亦然,“本王无恙。而你,则不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湛王话出,凛五顺时而动,内力翻涌,剑气随至,向着钟离隐刺去,毫不犹豫,干脆决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主子,小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钟离隐挑眉,飞身后移,腰间软剑,随之而出,剑气如虹。

        湛王移开视线,转眸,掠过四周,而后顿住

        素裙变红衣,一身血色,满脸腥红,双眸紧闭,肤若白纸,触目而惊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湛王眼睛微眯,眼底神色诡异难辨。随着,抬脚上前,走进,站定,垂眸,少卿,缓缓抬手,抚过脸颊那道伤疤,指尖之下,那冰凉的温度,那微弱的气息,已似有若无,随时都会逝去

        “王爷容逸柏手中是犯人容呃”一个衙役刚上前,话未说,脖颈断裂,眼眸暴睁,随之倒地,命归西。

        杀人眨眼间,索命一瞬间,看之,令人心魂俱颤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收回,湛王抬眸,看着容逸柏,面无表情开口,“这次轮到你做选择。如何做,本王不会阻拦。亦不会给予处罚”

        容逸柏听言,低头。

        上次,容倾舍了湛王选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次,他该选谁是同样舍湛王随钟离隐离开还是

        转眸,看着怀里人,手紧了紧reads;。而后,屈膝,缓缓跪下,抬头,“请王爷救救你的女人,求王爷救救我的妹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容逸柏话落,湛王一个字出口,“烧”

        令下,伸手抱过容倾,大步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湛王身影走出宗人府,暗卫瞬时撤离。凛五剑收回,看着钟离隐微微颔首,“仁王爷,请”

        钟离隐微微一笑,软剑收回,未曾多言,抬脚向前。心中明了,在云珟未开口之前,他恐怕要在大元住上些时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本以为这个男人不会出现。现在,显然他猜错了。这倒是出乎意料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那个把血人儿抱到自己怀里的人,钟离隐神色微动,不由勾了勾嘴角。待一段日子或许也挺好。

        钟离隐随凛五离开。凛一手中火把,点燃眼前所有

        看着瞬时被火龙吞没的宗人府,容逸柏眸色深远,沉沉,暗暗。

        蔣翰欲哭无泪,满心无力。事情变成这样,他已不敢预想结果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宫

        “娘娘,娘娘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事”皇后问,不待高嬷嬷回答,又紧声道,“可是皇上回宫了”

        高嬷嬷摇头,神色惶恐不安,“娘娘,湛王爷回京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后听言,手豁然收紧,面色紧绷,“继续说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人就在宫中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,刚宗人府来报,说;湛王爷把宗人府给烧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闻言,皇后李娜色骤然大变,心狂跳,“容九呢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太医院”

        搞嬷嬷话出,皇后脚下微晃。最坏的预想,怕是要成真了。云珟这反应,很明显她猜对了,容倾对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是,并不是完全无所谓。

        想着,皇后眼眸沉下,眼底戾气翻涌,点点猩红。所以,太后当时就该死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后若死了,云珟就是再作,在太后的丧期也不至于作的太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后,太后脱离危险后,若是能够听她的,不要急于给庄家攒功避祸。不要为了惩治一个容倾,而因小失大的话,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,事发之后皇后一点儿再次发难容倾的想法都没有。相反,即刻救她一命的念头倒是有。原因,为湛王那模拟两可的态度。

        湛王若是真的不容容九,根本不会等到她们出手,他自己早就动手了。可他却没有,如此,就存在太多不确定。而皇后不想亲自动手,去试探湛王的真实想法。可惜,太后不听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好了,不止庄家难讨好。就连太后,她也别想安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