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看着她那乖觉模样,裴景衡刚要放缓些语气,便听她又弱弱补了一句:“但是,臣女没错。” 裴景衡:“?” 他气笑了。 还挺硬气。 明白她话里的意思,他问道:“如何没错?说来听听。” “臣女冒犯储君,确有罪过,殿下如何罚臣女,臣女都认了。” 江明棠缓缓说道:“但是臣女写信,其实是为了殿下好,这出发点不算错。” “如今因着雪灾,民间流言四起,当务之急是解决此事,怎能耗费时间在一件绒氅上?” 雪灾解决了吗? 流言平息了吗? 二皇子打压了吗? 储君之位稳当了吗? 重要的事还都没有做呢,就为一件衣服特意差人过来,像话吗你? 不质问你,质问谁? 她继续道:“正所谓食君禄,忠君事,臣女虽为闺阁女子,却也想为殿下尽一份力,若是能让殿下意识到自己的松懈之处,臣女万死无悔!” 她越说越硬气,脊梁都挺直了,竟还敢抬头直视于他。 瞧瞧,她真是一腔忠君报国之心呐! 裴景衡恍惚间,竟然有种看到了御史台那帮老顽固的错觉。 待到回过神来,看着她梗着脖子的倔强模样,裴景衡说道:“松懈之处?” 他念着这四个字,笑了:“既然如此,孤便成全你一腔忠心,来人,把江……” “等一等!” 眼瞅着侍卫真的进殿了,江明棠那股硬气突然就没了。 她讪笑道:“殿下,臣女是不愿看到您,继续被小人污蔑,故而才上书直言,您不曾有松懈之处,是臣女脾性急躁,说话不大得体,殿下恕罪。” 裴景衡眉梢微动:“方才不是万死不悔吗?怎么,害怕了?” “臣女死无所谓,可是传出去对殿下名声不好听啊。”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:“届时那些小人会说,殿下没有容人之心,听不得进谏,这不是合了他们的意吗?” 江明棠脸色严肃:“所以为了殿下着想,臣女还是活着比较好,到时候天下贤才一看,您连闺阁女子的进谏都认真对待,还不尽数前来效力?” “而且殿下是贤明英主,怎么会跟臣女计较一句戏言呢?” 裴景衡看着她,压住眸中荡开的笑意。 怂的还挺快。 现在不像那群老顽固了。 他缓声道:“行了,少油嘴滑舌,念在你是初犯,孤不跟你计较,若再有下次的话,绝不轻饶。” 江明棠的眸光顿时亮了:“谢殿下恩典,臣女保证,绝无下次!” 她小心问道:“臣女斗胆问殿下一句,我兄长献上去的策略,您打算选用哪些?” “为何问这个?” “不瞒殿下,臣女思索一夜,觉得那些策略尚有不足之处。” 江明棠目光澄澈:“若是殿下允许,不若臣女为您说道一二?” 裴景衡其实也能看出来,那些策略哪里不足,又何须她来说解? 但对上她期盼的目光,他淡淡道:“刘福。” “奴才在。” “给江小姐赐座,看茶。” 闻言,江明棠眸中骤显雀跃之色,满怀着被明主重用的骄傲之情,落座殿内。 裴景衡从高座上下来,去到她身侧,将那信摆在桌上:“说吧。” “是,殿下。” 江明棠缓缓道来。 首先,敌人攻击储君,是从雪灾跟祭天典仪入手,那太子也可以利用雪灾反击,他们能散播流言,东宫也可以宣扬事实。 就说祭天典仪后,神明察觉有奸佞作乱,才降雪示警,储君又一向贤名在外,攻击他的二皇子一党,自然就是佞幸。 到时候安排个祥瑞之兆,落于东宫,再弄个灾祸之迹,放在二皇子府,攻守易形,东宫稳坐赢位。 第二,要深入塑造东宫贤明的形象,比如说积极救灾,这点靖国公跟江时序已经去办了,太子也不能闲着,可以在京中布施,意为灾民积德,或者去护国寺跪一会儿,意为民生祈福。 如果有需要,甚至可以亲临就近受灾的州府,安抚百姓。 第三,安排“水军”,朝堂上有二皇子一党弹劾东宫,东宫也可以让自己人弹劾,当所有人都在弹劾太子,而太子却在救灾抚民的时候,就会形成鲜明对比。 再命人传播歌谣,故事,写太子是如何被诬陷,只要声势足够浩大,自有“路人”为太子洗白。 …… “臣女兄长提过,二皇子一直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,多番针对于您,您看这张地形图……” 第(2/3)页